七

最近一个时期，听说部队又要搞军衔制。可惜淳于已不在现役。如果是今天，他就不会走了，说不定真的有一天，他会成为将军。好些心理学家在谈到世界上最著名的矮子拿破仑时说历中上之所以有拿破仑时代，完全是拿破仑的身材作票。他因为矮小，所以要世人承认他是真正非常伟大的人物，失之东隅，借此收之桑榆。如果淳于铁还在现役的话，焉能说他不会有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之举呢？

淳于铁复员以后曾经来过信，当时还没有安排工作。后来干了什么，就不知道了。现在，我们那条老M艇早已退役，但对昔日艇上的那些生活，那些战友情谊，却永远地印在我的脑海里了。

我留恋那已经逝去的岁月，更想念那只有一米五四，为人耿直坦诚的淳于铁。铁子，你现在哪里？

海上雾好大，雾笛在不停地呜――呜――叫，像一头老牛在呼唤走失的犊儿……

1983年7月写于青岛

1986年5月改于北京

（原载《昆仑》杂志）

李忠效，笔名：钟笑。原海军政治部创作室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1955年11月出生，1969年12月入伍，2016年6月退休。历任潜艇轮机兵、轮机班长、轮机军士长、宣传干事、创作员、潜艇副政委、创作室主任等职。1974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78年开始从事专业创作，1989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主要著作有：长篇纪实文学《我在美国当律师》、《我在加拿大当律师》、《联合国的中国女外交官》、《丹心素裹－－中共情报员沈安娜口述实录》、《“瓦良格”号航母来中国》，长篇小说《酒浴》、《翼上家园》、《从海底出击》，作品集《升起潜望镜》、《蓝色的飞旋》、《核潜艇艇长》等20余部，并有电影《恐怖的夜》（编剧），电视连续剧《海天之恋》（编剧）、文献纪录片《刘华清》（总撰稿）等影视作品多部。